锦言

搞点东西。更新不保证 啥都随缘。

【太中】穿透天空的眸光


/温锦言

·作家宰×摄影师中
·大概HE
·有一点点的含蓄

00.
  他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少年。

  也许不应该称之为少年,从旁人细碎的私语中他得知那人今年二十二岁,已是成名的摄影家,名字是——

  中原中也。

  他静静地注视那人望着店外的模样,扭头对着前来的侍应生微笑着说:“一杯蓝山,谢谢。”

  等待咖啡的时间稍微有些漫长,他垂脸在稿纸上写下今天的文字。

  「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少年,像是在梦境深处沉浮许久才可能得到的泡沫,温凉的湛蓝色眸底似乎藏着整片雨蓝色的长空,那是没有翅膀的我触及不到的远方。」

  「渴望得到救赎的幼鸟渴望着那片蓝天啊,我梦中的少年。」

  他放下笔,歪脸注视着手边的咖啡,白瓷的杯中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渐渐晕开他的视线。

  他想了想,忽然又一次拿起了笔。

  「我想我此生所求,大抵只是那可以穿透天空的眸光。」

  他这么写,在结尾处落下自己的名字。

  太宰治。

01.
  编辑先生找到他的时候那位摄影家已经离去,还是新人的中岛敦挠了挠头发有些抱歉说自己来晚了。

  他笑着说没关系,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随后蹙起眉心吐了吐舌头,“好苦啊,敦君。”他放下杯子,把手边的稿纸递过去,“辛苦你了。”

  “太宰老师,每一次都这么少的份真的没关系吗?”

  中岛敦一目十行地看完,有些担忧的模样。他知道眼前的青年是相当有名气的作家,细腻的笔触写出的那些文字温柔地似乎可以触及到人心底那不可名状的柔软,因此在这个时代相当出名。

  只是每一次的文字都太短了些。

  即使登刊印刷也只是在相当不起眼的地方,这让中岛敦有些担忧自己负责的作家的前途。

  青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他说:“敦君,这才是我的风格啊。”

  “长篇大论只会造成审美疲劳,我认为一针见血才能干净利落。”

  “……是。”中岛敦乖乖地点了点头,把薄薄的稿纸收进文件夹对太宰弯腰说辛苦了,青年点了点头又一次端起咖啡。

  “那么,太宰老师,容我问一句,您找到您梦中的少年了吗?”

  太宰将咖啡吞咽入肚,发涩的味道征服味蕾,细细品去只剩下无尽的酸苦。

  “找到了,只是,那不是属于我的天空。”

02.
  文艺创作者大概总会有点矫情,太宰一直是如此认为的。直到某一天他被朋友硬拉着去看了一场摄影展,他才明白那种近乎小众的矫情实在有些丢脸。

  那一副天空的摄影干净大气,平白生出几分怆然空旷的意味孤独地摆在摄影展的一角。太宰叹息一声心说如此佳作未免可惜可惜,听到一旁不知是谁的声音平静无波。

  “喜欢这幅作品?”

  太宰应道:“喜欢,是让人心情舒服的作品。”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他笑着说别人说这幅作品太过空旷单调并不美丽,太宰皱了皱眉转身驳斥道:“那人不懂,这样的作品唯有大气的人才能摄影出来。”

  天晴无云,只是澈然干净的长空足以让人心旷神怡。太宰一直很喜欢天空的颜色,那种纯净那种绝对,仿佛可以把所有的色彩归结为肤浅。

  他这才注意到那个人。

  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他安安静静地回视着他,一双湛蓝色的眸光熠熠生辉,如同有整片天空被盛进他的眼底。

  “我很高兴有人喜欢它。” 那人笑着说,摘下带着的黑色软檐帽微微欠了欠身,“不打扰您的欣赏了。”

  太宰近乎痴怔地望着那人远去,忽然上前一步去找作者的名字。

  ——中原中也。

  于是太宰站在那片天空面前很久很久,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稿纸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坐在休息处写完了一篇推荐文。

  全文三百五十二字,是他一贯喜欢的精短。

  开篇相当直白地写着——

  「当有一片长空舒展成画落在眼前,我只恨我不得一双羽翼伴它一生时光。
  我喜欢这幅作品。
  更喜欢它的主人。」

  再过后,经由太宰的推荐,中原中也这位天才摄影家一夜成名。
 
03.
  太宰发现摄影家很喜欢在这家咖啡厅消磨下午时光,他坐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那人枫糖浆色的发,开始发呆。

  青年摄影家调整了下自己单反的焦距,非常认真地观察着外面的街道。日本显得狭窄的街道通常会让人感到压抑与不快,然而经过他手照出的相片连凌乱的车流都添了几分美感。

  这是太宰在看到他的作品时的想法。

  他想这人大概是相当热爱自由的男子,因为性本洒脱,所以连带着逼仄的空间都能利用光影的错觉照出一片的广阔天地。

  太宰低下头忽然开始思考。

  那么……与他不同的自己呢?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而后他顿觉挫败,眸光深处映衬着阴影里的黑暗透不进去半分的光芒。

  “这真是太糟糕了。”他想。

  第二天的报纸专栏作家一栏里,有一篇文章中有一句话如此写道。

  「我不知道,漆黑的斑鸠有没有资格寻找天空。它可能注定不能和美丽的黄鹂一样于阳光下接近蓝天。
  毕竟,它如此卑微。
  如此丑陋。」

  文字上方那一处作家姓名上,印着单调的名词。

  ——太宰治。

04.
  太宰好几日不曾见到那位摄影家。

  咖啡厅临窗的位置空空荡荡的,没有那明亮的枫糖浆色,也没有那清冽的天蓝色。

  太宰觉得连天空似乎都阴沉起来了。

  中岛敦一般情况下从来不需要催着这位作家要稿件,可不知为何这几天几乎都是在临近截稿日期的时候迫不得已去找这位作家老师,问他这次的份完成了吗。

  太宰低头看着一片空白的稿纸,摇了摇头。

  “抱歉啊,敦君,我感觉写不出来什么了。”

  “老师您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啊啊,也许是下雨的原因吧。”

  太宰回答,低下头看着稿纸,忽然有些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拿着钢笔的右手转来转去,形成奇怪的弧度。

  中岛敦眨了眨眼,扭头看外面的天。

  奇怪,晴空万里没有雨啊?

  他有些困惑地弯起眉梢,小心地问道:“那个……太宰老师,您……您……要是开了天窗会让我们很困扰的……”

  “诺,拿去。”太宰毫无干劲地把稿纸推过去些,懒洋洋地按好钢笔盖。

  中岛敦默默地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迅速读完忽然沉沉地叹了口气,“老师……您最近总感觉越来越阴沉了啊……”

  “有什么问题吗?”太宰蹙起眉露出些许烦躁的表情,眉目清冷几分像是被人戳到痛处。

  中岛敦慌乱地摇了摇头,被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他再次偷偷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纸,相当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种文字刊登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
  「近来忽然觉得天空离我十分遥远,后来想了想也许只是我终于接受现实——足足六万五千千米的高度,即使努力地伸手也不能触碰到吧。
  忽然觉得相当失败。
  既然我所追求的是一片苍白的虚无,那么为什么一开始我就要心怀希望?
  远去的天空啊,似乎我已经看不透那片湛蓝了。」

05.
  太宰已经有十天没见到那位摄影家了。

  他挠了挠自己棕褐色的碎发心底忽的冒出几分烦躁,他闭上眼睛无力地叹息一声,招手对侍应生要求说想要一份蓝山。

  这回等待咖啡的时候没有那人赏心悦目的背影,太宰提不起半分写作的热情,只能把脸埋在臂弯里假寐。过了不知多久,侍应生把咖啡端上来,悄无声息地离去。

  “噗通——”

  有什么声音忽然响在耳边,引得太宰睁开眼抬脸望去,他这才发现不知是谁把一本摄影杂志放在他的桌上。出于好奇,太宰翻开这本薄薄的册子,笫一眼便看到一幅作品。

  那是一只黑色的斑鸠正振翅高飞,翠绿的杨柳,湛蓝的长空,即使只有一只黑色的,有些丑陋的小斑鸠,在摄影师的镜头下也能透出某种希望的色彩。

  图片下方有一句作者的话。

  「鸟儿总是可以渴望天空,无所谓是哪一种。即使是黑色的斑鸠,天空也一样会微笑着接受。」

  作者是——

  中原中也。

  太宰忽然坐直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拿出自己的稿纸洋洋洒洒写了几篇的文字交给被慌乱地叫来的中岛敦。

  “……老师?”

  太宰露出爽朗的微笑,眉目满是温柔。

  “我找到我的天空了!敦君!”

  「大概一切开始之前,我要先如此宣布。
  我爱你。
  我的天空。
  此生所求,唯此而已。」

  「那透过天空的眸光,也透过了我孤寂苍白的内心。」

  「此乃吾生之幸。」

  那一天太宰喝的蓝山咖啡,不知被谁丢进了很多块方糖,甜的让他觉得心口都要柔软起来。
 
06.
  太宰端着拿铁走近那位摄影家,微笑着对青年道:“初次见面,中原先生,我是太宰治。”

  青年弯起眉目,湛蓝的眸光仿佛映衬着晴朗的天空。他笑着请他坐下,对他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初次见面,太宰先生,我是中原中也。”

  “报纸上的文章看到了吗?我想知道我的天空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摄影家温柔地勾起嘴角,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印刷好的图片。

  图上一只黑色斑鸠微微歪着头,身后是温柔的长空由绵白的云彩勾勒出一双手的形状。

  “我答应你,我的斑鸠先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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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温暖的小文章
诶不知道各位小天使喜不喜欢啊
不管怎么样喜欢的话,给颗小红心好不好w
不给小红心给小蓝手也可以嘛~
感谢各位看到这里w
我会努力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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