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

搞点东西。更新不保证 啥都随缘。

【森太】身是眼中人

感动到颤抖的生贺!特别喜欢砚尘尘!!!!!!我的森太魂在尖叫!!

折心沐火:

@心与虞美人与草 锦言小天使(2个小时后)生日快乐!!说好的生贺嘿~我猜你一定吃这对!


*森第一人称,不刀,匆忙赶工产物,文笔拙劣还望不嫌弃QAQ




【我的眼睛里镌刻着他的墓志铭】


 


我看见的他还是一身黑衣的少年模样,瘦削的影子长至山丘,被嶙峋的怪石一咬,显出犬牙差互,憧憧可怖的怪异感。山间的风很大,可太宰君却似浑然不在意,只微微拢了拢领口,一步一步踏上这条无人问津的小径。


黄昏与悄然升起的星子接踵,而星子又连接着人世间微不足道的旦夕祸福,有一人的生命消弭,就有一颗星代替他冉冉升起,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事物都将是不灭不死的,不是吗?


太宰君对着他莹白的指尖呵了口热气,再伸手去触碰面前冷冰冰而空无一物的大理石碑面,突然笑了笑,转过身来问我:“森先生,问你个世俗点的问题,你说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哦?”我失笑,太宰君不是一直在追逐死亡的艺术吗?怎么突然开始踟蹰于生的哲学了?饶是心里这么想,我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下这个问题,我说:“有位喜欢给成年人讲童话故事的飞行员,在他的故事里说过这么一句话:“沙漠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在它不为人知的深处,藏着一口井。”我想生存的意义大抵也如此,活着之所以美丽,是因为人们不知道在他们身死后,亲人朋友会在这块碑上刻些什么文字,所以总归留着忐忑,带着憧憬和不安的复杂感情忙碌下去。”


“可是人一旦长眠,五感一失,有何惧身后蜚短流长,又有何福消受万世景仰?”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这个问题可就不容易回答了。”太宰总是喜欢独辟蹊径,小时候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他嘻嘻笑了起来,仿佛因为一句话噎到了我而沾沾自喜,餍足得像个偷到了小鱼干的猫。


“如果是我的话,”太宰拿指头在碑面上点点画画,“我就先在这里写上一行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随着他的手指念出了这句话。


于是他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我。那双眼睛好像鸢色的玻璃珠,层层叠叠,丝丝绕绕,折射着最幽深的光。他这样看过来的时候,瞳孔里像有一簇跳跃的火焰,舞着奔放的弗拉明戈,但这把火烧得太热烈太决绝,用力过度,转瞬就化为飞灰。旋转的红衣女郎突然踩空一拍,节奏就此打乱,昭彰的红霎时错位黯然,徒留一地凄婉的哀叹。


而我在那烧过的余烬中看到了自己。


“还有一句。”他说:“有朝一日我去世,所有骂名皆随风。”


“这句话嘛······送给你好了~”


 


他说,这句话送给你。


 


“当——”汤匙碰到杯壁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手边提花的卡布基诺被自己搅了个七零八落,喔哟,身居高位者,居然在工作时间被不相干的人事乱了心曲,实属不该啊。我拉开窗,让一大口冷风灌进久经尘染的肺,给每个细胞都来了个激灵。


从这里能看见横滨晚高峰的盛况,熙攘的人群似不知疲倦的工蚁,在朝九晚五的复拓中消磨着眉心的焰火。庸碌吗?枯燥吗?多少人仰望着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的逼人的光,或憧憬或妒忌,却不知身在此处的人也时常垂下头看着他们,不带悲悯,只带着熨平了喜怒哀乐的寡淡和无常。


里子几多红,皮肉几层空,从容戏一生如把小鲜烹,到谢幕,无人喝我似是懂。


我低头抿了一口半凉的咖啡,散掉的热度连着醇香的口感一并抽掉,咂咂舌,的确不好喝,难怪那个小鬼只喝刚磨出来的咖啡——还有譬如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口,味增汤最醇厚的底,以及冰得刚刚好的长岛冰茶——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胃,就像我曾经打趣他说的那样,太宰君绝对不会尝试的一种自杀方式,就是绝食而亡了。


哦······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他的身上,好吧,我承认今天几近失态,多半是因为上午与侦探社一行的会面。四年未见,太宰君果然更精明于收敛锋芒了,我问送给他的大衣还有在穿吗的时候,其实早猜到答案,不过是想探一探他的态度,而结果居然出乎意料的精彩——他说:“当然,早烧了。”唔······这么急着撇清跟我的关系吗?或者说,你到底还是怕我的,就像当时厌恶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厌恶我灌输进你头脑里的噤声律令,却还是无处可逃,乃至视若珍宝地用层层叠叠的绷带封存进骨血,条件反射地执行,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卸下来——


说到底,你觉得,你撇的清跟我的关系吗?


你烧掉了我送你的大衣,或许也洗掉了腰侧的刺青,换了大衣的颜色,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从地下世界转到按在台面上光鲜亮丽的侦探社,你觉得就完全脱离我的控制了吗?


越干净彻底,越仓促不安,我们到底是同一类人,有一样的呼吸节奏,一样的灵魂回路,一样看似沉寂却沸腾着不安分的,黑色的血。


 


我看得见那块石碑上的字,你现在在写着“快哉雪恨身可舍,尘世之月无云遮”,像大石内藏助那样,带着惶恐和急于确认的焦灼。可惜它不怎么领情,将将落笔处的字迹很快就随风消融,无影无踪。你说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你的墓碑,而是我的。


奇怪吗?太宰君,当初说把最后一句送给我的人,可是你自己啊!“有朝一日我去世,所有骂名皆随风。”这一世红莲业火,开遍黄泉之国,伊邪那美拈起命盘上脆弱的蛛丝,将路过天堂与地狱的你我黏着在一起,抛向渺茫无尽的尘世红海。明鉴上一半是你,一半是我,像严丝合缝的机械齿轮,相生相契,共享同一句墓志铭。


 


无有骂名,枉生悲喜。


 


他以前喜欢坐在这里,晃荡着两条长腿,迎着夜风大口大口地灌冰镇啤酒,丝毫不在意一个不留神就会跌下去万劫不复,美其名曰“跟这座城市cheers!”。他也问过我,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坐上来快活,我回答他说:“坐在高位上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要置自己于无后路可退的危险境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首领。


可惜我跟他差一次“cheers”。


于是,我迈开腿,坐了上去。


上位者守则什么的······就让他们见一次鬼吧。


 


零星的灯火亮了起来,昭示着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即将开始。


在另一座高楼上,穿着砂色风衣的青年背倚着窗,两腿交叠坐在高处,风衣一角被夜风鼓动地猎猎作响,他有些烦躁地拢了拢袖口,却好像突然触到了什么不善的回忆似的,向着天空呵出一口浊气。


“呿。”


 


名姓字首烫过喉舌,偏作命中沉疴。无心沉湎有意厮磨,甘为阳关贬谪。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FIN


*“可怜身是眼中人”,出自王国维先生《浣西沙·山寺微茫》


*“有朝一日我去世”,贝蒂史密斯《布鲁克林有棵树》,白玉为何物太太在“横滨F4墓志铭”一文里所提及


*“快哉雪恨身可舍”,芥川先生《大石内藏助的一天》


祝阅读愉快【捂脸】



评论(1)

热度(57)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