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

搞点东西。更新不保证 啥都随缘。

【生贺】【太芥】遗落的光某一日会自己回来

/温锦言
*原创
*说好的生贺对不起我晚了一天对不起!!!砚尘尘生快!我超级喜欢你!!! @息砚
*因为砚尘尘写过太芥嘛……我就当你吃太芥咯!前后画风又不一样……我很无奈






  他站在横滨的高楼停机坪俯视数十米之下角落里的火拼。女部下恳求他不要出手,独自带着黑蜥蜴一行弥漫硝烟中隐没踪迹。敌对组织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势力,没有异能者的威胁,他也乐得让部下独自锻炼。他盯着那小小一点的硝烟散去又聚集,若隐若现的火光冷不丁瞧过去叫人一时想起前岁新年时鞭炮。

  他觉得有些无趣,于是随意坐在天台上,他没再去关注眼下的战况,头顶的蓝天很晴朗,没有一丝云彩。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有所改变。往日他恐怕不会去听任部下独自作战,而是选择孤身一人面对那千军万马,只是近来港黑方针越发和平,中原先生似乎也有意培养他进行领导,再三嘱咐他要学会放下,也要学会改变。他开始思考那位先生所说的放下,究竟是说这孤高的脾性,还是暗喻了什么别的东西。

  硝烟渐次散开,樋口的电话打来,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兴奋。“前辈,我做到了!”他不轻不重地回了声,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个女孩子的欣喜雀跃。

  十分突兀的,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候自己尚且稚嫩的嗓音和部下如今雀跃的音色重合,高低交融却带着一样的期待。

  那种期待穿越他所有的岁月,渐渐融入骨血再也无法将其根除,而他——也不想将其根除。

  他的眉眼平白多了分温度,目光有些遥远地穿透了头顶清澈的蓝天。他想起好像那一天也是这样,湛蓝色的,明媚的,好像融不进去任何的鲜血也融不进去任何的刀光与尖锐。所有的记忆都牵扯在一个人的身上,牵扯在那个人深褐色的碎发深处和鸢色的左眸的阴影里,好像一切都逃不过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也逃不过那个人嘴角微扬的弧度。至今为止,他依旧能记得如此清楚——清楚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话语的尾音浅浅地散在了风里。

  他忽然间很想喝酒。







  芥川龙之介十四岁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男人。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尚且还是少年模样的人,一只脚踏着岩石,暗无天日的眸子让他想起巷弄深处的天空。那时候他缺少许多感情,不会哭,不会笑,学不会不甘心,也学不会愤怒。

  空空落落的,就像只有沉黑色遍布的天空。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像那男人眼里的一片空荡,或许说是那一片空荡更像是他更加贴切。他被称为“不吠的狂犬”,狂犬立在远处,谨慎地面对那人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黑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少年手指的动作,异能蠢蠢欲动,只要他敢动一下,他就会立刻切断那人的手指。

  直到那人对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时候的太宰治,就像现在这样,不,或许比现在还要可怕。他云淡风清中有着杀伐和果断,他眉梢浮动间有着真也有着假。他说不清楚那个时候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临近死期,所以连判断能力都开始下降,总之那时候他抬了抬脸,问道你能让我活下去吗?那人笑弯眼眉,回答了一句——

  “当然。”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接近了那片虚无的黑暗,四年里生活在鲜血与死亡的中心。他渐渐开始憧憬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渐渐开始期待有朝一日得到他的认可。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鲜血沐浴之中,那些微不可察的憧憬演变成了无法阻挡的滔天巨浪,冲毁了他建造好的堤坝如此势不可挡地冲进他的骨血自此纠缠成了偏执和执着。

  他学会了不甘心,也学会了恼怒。他不再是不吠的狂犬,他成了正被打磨的刀刃。可是他一直在看那个人的背影,他从未觉得自己可以超越自己的信仰,他只是希望这位教会了他如何生存于世的那男人可以回头看他一眼。然而他终究什么都不曾得到,直至现在。

  可他从来不曾后悔。他的信仰并没有和自己一同在黑暗中沉沦,那个人从时光染血的罅隙中褪去了往昔暗无天光的外衣,沙色的长风衣一如他微笑的弧度般明亮。而他却被独自留在这片深海都难以触及的黑暗里。

  他不曾怨恨过他的离去,这大概是因为他发觉那份敬仰渐渐变了质。区别于师生情,区别于亲情,更近似于爱情,或者说是他活下去的必需品。

  啊……太宰先生,他大概从来不曾注视过我吧?

  芥川忽然又想起了某一次的酒宴,港黑年终岁末的庆功宴一行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他本是不能喝酒的,偏生那人端着酒杯往他面前一搁,连话也没开口说上一句,就已经是固执的认为就是对他的又一次挑战。于是他狠狠地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辛辣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咽喉,他用力地咳嗽了两声,没想到自己的酒量实在是差劲,眼前发晕,连着老师似乎也变成了重影。昏过去的前一秒他似乎看见自己的老师一脸无奈的笑容,他想着自己大概是又惹得他失望了——可是为什么老师生气的时候脸上也带着笑呢。

  “以后必须喝牛奶,一天一瓶,不能少。”第二天太宰先生给了他一瓶牛奶,拿气势和前一天搁酒杯的气势一模一样。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地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末了小声说了一句还是酒比较好喝。

  没想到先生冷了脸,面无表情地命令他今后滴酒不许沾。他点头应下来,小心看他的脸色,半天也不敢吭声。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太宰先生。先生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很快回答说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训练自己的异能骂了他一通,叫他再也不敢提这件事。

  那时候的先生,实在是严厉啊。

  他想了想,从漫长的回忆里挣扎出来。樋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边,浅浅的金发随着清风飘动,语气小心翼翼的。

  “前辈?您还好吗?”

  “……没什么,回去吧。”






   他还是忍不住去了酒馆。中原先生曾说过往佐酒才不觉得苦,于是他推开了那扇风铃闪烁的酒馆大门,迎面一个人恰巧出来险些撞在他身上。熟悉的语调轻佻上扬,带着笑意与轻微的质问。

  “不是说过不要喝酒的吗?阿拉,说起来我没什么立场这么说了。”

  “正是。太宰先生,在下也长大了。”

  太宰挡在他面前,望着自己这个学生倔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和这没什么关系……你本来就不能喝酒,那次喝醉了吓了我一跳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丢脸透了。”

  他忍不住红了脸。

  “太、太宰先生怎么还记得那么久的事!”他忍不住抗议起来,“在下每日牛奶并未少过,再者说今日只是偶然想起并无他意!”

  “是是,我知道。”

  男人微笑的眸子里闪烁着零星的光,他弯起眉梢重复了一遍,语调不容置疑,却融了往昔岁月所有的冰凌。

  “我全都知道。”

  他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年以来的所有孤独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句话而准备的铺垫,他只能呆呆地望着男人,一副丢脸的样子。

  “傻站着干什么?真的想喝酒吗?”太宰皱了皱眉,率先走了出去,“走了。”

  “……是!”

  他追了上去,如今的先生不似以往难以接近,可是他依旧不敢问他一句太宰先生其实是不是一直注视着他。他终于没有说出口,可是身边的人嘴角微弯,曾经覆盖了这世间所有冰冷残忍的鸢色眼眸被什么涤荡去所有暗色调只剩下明澈的光。他无声地在心里笑开,小声在心里告诉自己——

  在下就当做是这样了。

fin.

——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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