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

搞点东西。更新不保证 啥都随缘。

【璧花】鹧鸪天(十)

*每天都在为让他们两个谈恋爱而头秃

*太难了我开始怀疑璧璧是不是天煞孤星了


(十)这一场磊落遇见


 



  萧十一郎猜的并没有错,第二日天刚刚透出点蒙蒙亮,简陋的木屋门便被人用力推开。风四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萧十一郎!死不了的!你给我滚出来!”

 

  花无谢被吓了一大跳,几个时辰前的一顿折腾,几个人毫无睡意,花无谢时刻担心着连城璧做出什么蠢事来,一直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他昏昏沉沉,被风四娘这么一吓,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

 

  花无谢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连城璧,那个少年仍旧神色淡淡的,坐在床边,眉眼尚且染着未褪去的倦色。他比花无谢冷静许多,只是抬了抬眼皮,抿紧唇角并没有说话。

 

  萧十一郎从门外赶过来,对上风四娘看过来夹杂震惊的眼神,难免有些良心不安。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他也懒得解释,一拍风四娘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回头我跟你解释,你打听到什么消息,快点说说。”

 

  风四娘挑高了眉梢,见萧十一郎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禁不住皱了皱眉。她看向萧十一郎幽深的黑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寻了个椅子坐下,拍了拍桌子。

 

  “你去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风四娘告别萧十一郎后易了妆容,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了沈家庄。她原本便听说割鹿刀被盗走,想必这庄中不会太过太平,没料到她甫一翻进沈家庄的后院,便被在园中焦躁不安的杨开泰给逮了个正着。

 

  风四娘现在也不知道杨开泰这个死木头是怎么在连她亲娘都认不出来的丑八怪一样的易容里认出“风四娘”这个壳子的,被杨开泰拽进他的屋子里时风四娘还有些懵懂,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拔刀就要砍去。

 

  杨开泰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想来四娘也是为了割鹿刀一事而来,只是你大可安心,割鹿刀已经被证明是为魔教天宗之人所盗,你的友人萧十一郎的嫌疑洗清了。”

 

  风四娘顿感不解,这江湖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他们这些个自诩武林正道何时也能替一个大盗洗清冤屈了?杨开泰听过她的困惑,又是一声长叹,他缓缓放开风四娘,苦着脸道:“此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该说也得说,风四娘听杨开泰叙述过一遍连城璧如何得到天宗的证据,又如何遇险如今生死不明,杨开泰一副眉毛能夹死苍蝇的样子,风四娘瞧他的模样,也难得好心没有出言嘲弄。

 

  杨开泰心里也明白风四娘此行绝不是为了听自己讲故事,他很快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一向风四娘道来。

 

  杨开泰与花无谢在客栈前道别后,并没有立刻回到沈家庄。杨开泰之前没让花无谢进去仔细观察客栈尸体,主要是担忧花无谢一个小少爷见不得太大的血腥,不过他自小在江湖游荡,早就见惯了鲜血淋漓的场面。杨开泰重新跨进客栈,蹲下身去仔细观察倒在地上的跑堂尸体,见那喉咙上的一刀深可见骨,左侧伤痕比右侧浅,是个使左手刀的。

 

  杨开泰站起身,重新检查桌上的餐食。冷饭残羹还摆着,看起来是没来得及收拾,便已被灭口,杨开泰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坛开了酒封却没动多少的女儿红上,禁不住沾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瞬间变了。

 

  是化功散。

 

  天宗毒药,杨开泰也曾有幸见识过一二,化功散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最为深刻。他曾经跟随铺子下的镖师走南闯北,也曾亲眼见识过中了此毒的人是如何痛苦地失散一身功力最终引颈受戮的。这毒出现于此,原因早已不言而喻。

 

  他这个时候才生出后知后觉地不安来,杨开泰也顾不得再找线索,翻身上马几乎是连夜赶回沈家庄。他的马毕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到底赶在厉刚等人回去之前将消息一一告知沈飞云,对于连城璧生死未卜一事,沈飞云示意将此事压下,秘而不宣,而至于厉刚等人,武林正道人士们接连谴责这等小人行径,自发组织起来要抓住厉刚等人问罪。

 

  杨开泰被勒令休息,他自知帮不上更多的忙,便只好一个人在后院散心,也就是这个时候才遇见的风四娘。

 

  风四娘话音落下,连城璧极轻地叹了一声,他一时也不知自己母亲对这一切尚且一无所知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唯一值得他挂念的事情得到结果,连城璧眼底那些时刻浮动的焦躁与怒意也渐渐消弭。

 

  花无谢也跟着放下心来,他一直注意着连城璧的一举一动,他能感觉到少年紧绷的肩膀线条逐渐放松,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一直死死拧着的眉毛也跟着舒展开来。

 

  “等等等等,还没完呢。”

 

  萧十一郎的关注点可不在杨开泰的奇遇上,风四娘一走七八天,总不能就带了点这样没价值——虽然价值因人而异罢——的消息来罢?萧十一郎到底是个大盗,说来说去他在意的是割鹿刀的下落,以及那几个将罪名栽赃陷害落在他头上的人。

 

  “我知道你在乎什么。”风四娘看他一眼,缓缓放下茶盏,又道:“少林武当峨眉几家武林正派遣出自己的子弟前去追寻厉刚几人的下落,那过去两天,少林的人带回了消息。”

 

  “厉刚,屠啸天,赵无极,海灵子四人全部死亡。”

 

  萧十一郎倒抽一口凉气。

 

  花无谢对武林中人大多没什么概念,也插不上嘴,他见萧十一郎的表情不善,便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萧十一郎沉声道:“这四个人可都是个中高手,究竟是什么人能将这四人同时置之死地?”

 

  “不是说了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连城璧淡淡地接口,他的神色再没显出任何的激动之色,他站起身,抚平长袍的褶皱,淡漠道:“魔教天宗,小公子。”

 

  萧十一郎与逍遥侯关系匪浅,连城璧此时此刻并不打算多此一举将这桩事捅破。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解去自己一身碍事的毒,然后尽早赶回无垢山庄,在有心之人试图利用自己母亲之前,将所有潜在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萧兄。”

 

  连城璧对着萧十一郎倾身一礼,他端正温润,昨夜的偏执前夜的惊怒早已从他身上寻不到半分的端倪。连城璧眉眼温润,脸色虽然仍显得苍白,但的确较之以往缓和许多。

 

  “这几日连某多有得罪之处,乃是挂心家慈缘故,还请萧兄见谅。萧兄大恩,飞大夫与司空前辈如是,若非没有几位前辈倾力相助,连某也未必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连城璧礼数周到,萧十一郎就是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好意思不去还礼。他也像模像样地还了一礼,随即抬起头死死盯住连城璧的眸子,像是想从里面看出他的内心似的,漫不经心道:“客气了,到底是师命难违,倒是你,如今可有何打算?”

 

  连城璧也并不做什么隐瞒,他的目光淡淡从花无谢身上划过,随即收回,像是早就想好自己所有的退路一般,说道:“化功散,封我功力,却不是要人性命的东西,并不防事。在下孤陋寡闻,却也有幸对此解毒之法了解一二……”

 

  他这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窜到他面前,连城璧淡淡地挑了挑眉,温声道:“飞大夫,您未免太心急了些?”

 

  “你知道解毒之法?是什么?”

 

  来人正是飞大夫。

 

  他原本是偶然听到这些谈话,并不打算掺和这些事,只是连城璧谈及解毒之法——这对沉溺医术的飞大夫而言,没有任何比这更令人动心的了。连城璧也并不推辞,他本就想借飞大夫之手根除这病因,自然不会有什么隐瞒。萧十一郎被差使取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陈年旧纸,就着称不上文雅的毛笔递到连城璧跟前。

 

  连城璧不疾不徐地写下一纸方子,花无谢站在他身后越过他肩膀看去,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连城璧下笔极稳,每个字风骨遒劲,中锋饱满,笔断意连,看不出分毫病弱的腕力虚浮。花无谢下意识看向字的主人,少年眉眼仍旧从容,似是察觉到花无谢的目光,他抿了抿唇,眼底多了分笑意。

 

  飞大夫拿着药方忙不迭地去抓药,花无谢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城璧,既然你如此了解此毒,那又是如何中招的?”

 

  连城璧似乎没料到他有此一问,本欲搁下毛笔的手腕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深色。花无谢抬眼看去,发觉少年似乎有些出神,好像自己也没能想通这个问题。

 

  他原本不该饮下那杯酒,只是那时那刻,那个瞬间,他突兀地想起醉酒的花无谢,想起他两生都没有见过一个透彻清朗的少年公子,想起他的磊落,想起他的坦荡,想起他的霁月清风,而这场遇见,却与江湖无关。

 

  连城璧忽地笑出声,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狼毫,转脸看向花无谢,少年双眸明亮,坦坦荡荡地看着他,连城璧并不能从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看出任何其他的阴晦之色。连城璧恍惚地觉出或许仅仅一句道谢不足以抵去花无谢这些时日为自己所做的,他向来善于应对这世上所有的丑恶,却唯独不善于应对一丝半点的真心。

 

  “无谢。”

 

  连城璧说:“或许,你不应该再被卷进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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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开学前是真的不会再更了

爱你们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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