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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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生中心】少年不识愁(五)

*罗浮生中心无cp向
*其实是想写民国黑帮
*看过原著但是不走原著,就借鉴一下原著的背景,具体细节基本上胡扯
*没问题的话往下





  洪七看不上罗浮生。




  罗浮生虽然名义上是洪家二当家,地位尊贵,可在真正的洪家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吃着洪家饭的野孩子。




  谁都不能否认十多年前罗靖对洪家的贡献——当年的罗靖,虽是满面书卷气,可那眉眼间的冷厉却不输于洪正葆。洪帮壮大到今日,除去血淋淋的牺牲,罗靖兵不血刃的方式,也巩固了洪家的根基。




  然而罗浮生不是。他打小辍学,就是个混混,道上人听他大名闻风丧胆,私底下也会编排不过命好,死了爹娘,认了义父。这生意包赚不赔——



  心机罢了。




  洪七实在不觉得罗浮生有什么可怕之处。华笛昌前夜竟还为了这种东西大动干戈,实在叫人笑话。手下人回报说二当家进来了,洪七仍玩弄着手边的茶盏,似笑非笑的。



  “七叔好排场。”罗浮生一贯是人未至,声先行。洪七抬眼看过去,罗浮生一身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俊秀,他还似真似假地笑着,眼角隐约透着些红。某个瞬间洪七以为自己看见了罗靖——那个男人也是这般,看着人模狗样,心地却是黑的。




  “小侄今儿时间不大多,咱要不速战速决?”



  罗浮生自然而然地坐进贵妃椅,他懒散散地躺着,修长的腿懒洋洋一搭,向着罗诚挥了挥手。



  罗诚心领神会,朗声道:“我们二当家说了,他这个人认死理儿,眼睛里只有洪爷和规矩。洪七叔若是明白事理,今日这一趟恐怕是要白跑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



  洪七忽觉自己被人看轻了,眼睛里渐渐透出怒意来,手腕一翻扫开手边的茶盏,怒道:“罗浮生,你少在那儿狗仗人势!洪爷不发话,你又算什么?”



  罗浮生抬了抬眼,他的眼神轻飘飘的,似是水一般从洪七身上扫过,带出无尽的清冷来。他又瞥了眼罗诚,罗诚继续贴心地做他的传话筒。



  “我们二当家还说了,他此番前来,是洪爷的意思。洪爷将此时全权交由二当家处置,还望洪七叔见谅。”




  “呵,口说无凭!弟兄们,抄家伙!”



  洪七厌烦了与罗浮生虚与委蛇——最可憎的是罗浮生本人还没说几句话,倒是被个跟班儿顶的脸红脖子粗。洪七手一扬,周围响起了齐整的枪支碰撞声音,刹那间十数人齐刷刷拎起枪,正对着罗浮生。



  罗浮生仍旧是眉毛都不曾动一下。高烧之下无论是罗诚还是洪七,他们说的话都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才能透出一丝半点儿地进他的耳朵。可他依然没有露出端倪,罗浮生只消半躺着,什么也不做,整个人就自然而然地透出慑人的气势。





  “洪七,你放肆。”



  他薄唇一掀,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洪七的心也仿佛被这么几个字揪紧,他死死地盯着罗浮生,盯着他那苍白的唇,似乎是想将他看出个窟窿。




  或许眼刀成真,罗浮生真的会被戳成筛子。然而这世上没有这些好事儿,罗浮生放弃了那些不知所谓的敬语,万枪所指,他不过挑了挑眉,轻哼一声。




  “大烟馆被红丸会罩着吧?你当我傻,还是洪爷傻?几十万的流水下去,利润怎么可能那么少,说说吧,你送给日本人多少钱,才让自己高枕无忧的?”



  ——不可能。



  洪七不明白罗浮生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账本有假是真,可为什么有假,缘由可是不可能从数字上看出来的。洪七与红丸会的接触不过三次,仅仅凭这些,罗浮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信口雌黄!”




  “我可没您这么大胆子。”罗浮生自在地合上眸,语调近乎于柔软,像是在与洪七谈天说地,“日本那边儿刚来个藤村三郎,您就迫不及待地去贴人家的大腿,哟,您这觉悟也挺高的不是?”



  “现在你身边这些兄弟,可都知道你做这样的勾当?哦,细想一下,恐怕他们也只是以为普通渠道的洗黑钱吧?分一杯羹?哈哈,这玩意儿你也敢动?”话音到了结尾,罗浮生缓缓睁开眸子,他瞳孔灼得透亮,似有一片火海在翻涌蒸腾。霎时间所有人的动作皆迟疑了下,罗浮生挥了挥手,凌厉的气势一收,又恢复他平日里坐没坐相的懒散样。




  “您便交了吧,我这话也说尽了,洪爷不喜欢看家里人动手,也算我给您留个面子。”罗浮生站起身,他每一步走得极稳,皮鞋的橡胶鞋底儿敲在地面上,更像是踩在洪七心上。



  “剩下的事儿,交给罗诚了。”罗浮生轻轻拍了拍洪七的肩,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秋高气爽的,罗浮生的手却如同数九寒冬般冰冷。



  ——好自为之。



  罗浮生轻笑着缓步出去,洪七只觉得浑身卸力,整个人瘫软在太师椅上。罗诚蔑视地瞥他一眼,大声道:“你们枪还不放下?等我帮你们吗?!”



  厅堂上的剑拔弩张失去了所有的痕迹,跟随洪七的洪帮子弟们纷纷意识到他们追随错了人。有的人不免觉出冷汗从鬓角滑落,更有甚者早已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他们当初究竟是为什么选择踏上贼船的?细细想来,分明罗浮生才是未来洪家的主人,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敢与罗浮生唱对台戏?




  “在最后忠告大家一句。”罗诚在众人面前踱了一圈儿,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别惹二当家,他远比你们想象的可怕。”



  上海这个时节秋老虎格外厉害,罗浮生从洪帮里走出来的时候将近正午。他摸了摸额头,那上头的温度并没有因为略微的发汗而缓解多少,反而有加重的趋势。罗浮生经过家继生煎,一时间有些饥肠辘辘起来。



  家继生煎的老板见是罗浮生,立刻迎上前来,热情地招呼道:“罗爷,您来了。”


  “老规矩。”




  罗浮生平日里没少照拂家继生煎,一来是自小吃惯他家生煎包,二来是他与这家老板关系还不错,也乐得时不时罩着他。




  老板也是个利落的,三两分钟的功夫便端上来一盘热腾腾的生煎来。罗浮生脸色仍旧不大好,许是在日头下晒得,显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容几乎要透明。老板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给他端上一杯温水,道:“罗爷有事儿尽管吩咐。”



  生煎原本有些油腻,罗浮生在病中,原本是不该碰这些油腥,只是他此时心不在此,不知不觉地吃了个干净,胃里这才后知后觉地难受起来。



  罗浮生心知自己快到临界点,他不做声地站起来,将温水一饮而尽压下胃里反酸的恶心感,转身挥了挥手潇洒地往美高美而去。




  许筠远远地便见着有道黑乎乎的人影摇晃着往这边儿来,她顿时提高了警惕,怀里的蝴蝶刀悄无声息地捏紧了些。待看清来人的模样,许筠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几步冲上去扶住罗浮生摇摇欲坠的身子,惊呼:“爷,您这是怎么了?哎呀,怎么这么烫手!”




  “许姨——”罗浮生只能勉强辨认出女人大概的面容,脑子里已经彻底一片混沌,他死死地捏着许筠的手,手指尖冰冷冰冷的,几乎要掐进许筠的肉里,他几乎哑得失声,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




  “……不去医院。”

 

  罗浮生高烧不退能有两三天的光景,这期间他一直窝在美高美,享受着一众曼妙女子细致入微的照顾。这话传到洪正葆耳朵里,他微微一眯眼,叫身边人不做声色地将此事压下。




  “爹,你说浮生哥怎么了?他病了?我要去看他!”




  洪澜一听罗浮生病了,顿时比谁都要着急,吵嚷着要去找罗浮生。洪正葆气得直翘胡子,指着洪澜怒道:“你能不能让爹省省心,浮生病着也要清理了洪七,你如今一番张扬,岂不是在我告诉所有人罗二当家现在经不住事?你是要引多少人去取他的性命啊?!”



  “退一万步,罗浮生那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选他不选爹给你找的好人家?!”

 


  洪正葆被自己的宝贝儿女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点没有洪帮主的气场。洪澜听他这般怒喝,反倒逐渐平静下来,她露出冷静平和的眼神,死死盯着洪正葆好半天,用力吸了口气。




  “爹,我喜欢浮生哥,这是真的。”洪澜收起大小姐的泼辣脾气,整个人显得稳重又冷静,从里到外都流露出洪正葆第一次见到的气势。



  “我没发烧,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罗浮生,从小开始。”洪澜一字一句地回答洪正葆:“这是我拒绝许家最大的理由。但是,如果我也退一万步说——”



  “爹,您明明知道,许瑞安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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