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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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太/太中]理所应当(1)

温锦言
>原创
>cp中太
>带入三次作家宰性格
>译者中×作家宰
>因为太多了干脆分着发后面还没想好……嗯先看看吧



  阴沉的清晨并没有阳光,厚重灰白色的积雨云层几乎要压进狭窄的窗子。零星的车辆碾过干燥的水泥板街道发出沉闷的声响。中原中也打开阁楼上的百叶窗,清冷压抑的空气扑进室内,鼻腔冷不丁受到刺激逼得他生生打了个喷嚏。

  快下雨的时候阁楼格外潮湿,中原中也并不愿意让自己辛苦译出的原稿被水汽打湿,他关好窗拉下百叶帘,干脆决定去常去的温暖的咖啡馆消磨上一天。

  他站起来,从低矮的桌几上翻出不透水的塑料布铺满散乱着稿纸的桌子,用干净的砚台压好边缘,随后又从小沙发上拿起简单的双肩包,取下门上挂着的雨伞。打点好这一切以后,中原中也才放心地走出去锁上了门。

  “出去吗?中原先生?”

  收留他的老妇人刚刚收好晾晒的床单,有些困惑地望向楼梯上的中原,提醒道:“快下雨了哦。”

  中原中也走下来,从帽架上拿下自己喜欢的黑色软檐帽,微笑地颔首示意,“译稿还差三章,我想今天干脆译完,就不必被编辑催了。”

  “路上小心。”抱着床单的老妇人收紧手臂微笑地说了一句再见,中原中也同样温和地给予了回应。出门的时候天上刚好落下几滴雨水,中原中也撑开深蓝色的伞,悠然踏入细雨之中。

  中原中也是很有名气的翻译家,他译过不少法国文学作品与诗集,因为清丽的文风与细腻的文字,纵然只是个翻译家也赢得文坛上不少赞誉。中原中也受那些浪漫的法国诗人影响很深,也尝试过自己写上几首短诗,只可惜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怎么看他都觉得字里行间少了些什么,那些熟悉的日语文字并不能给他以任何震撼。

  也许是阅历的缘故。

  中原中也如此想着,把那些零散的诗稿与译稿胡乱塞在一起,背着双肩包每日在租处与咖啡馆之间穿梭。

  “中也先生。”过街的时候后背被人忽然拍了一下,中原抬头看去露出一丝笑痕,“是立原啊,好巧。”

  身边的青年揉了揉已经有些潮湿的金棕色发丝,一副大大咧咧被雨水淋湿也无所谓的样子。“只是碰巧打个招呼而已,”立原笑道,“怎么?中也先生是去交差?”

  “不,我是去做完剩下的工作。”

  立原道造瞥了一眼他沉甸甸的背包,已然了然的模样。过街的时候立原谈了谈他近日出版的诗集,中原中也微笑地倾听着。

  立原道造原本是那种自负才气却遇不上好机遇的诗人,算起来应当是中原的后辈。文坛说到底年轻人没几个,出名的更少,一来二去几顿酒局下来也就认识了个七七八八。立原很尊敬自己的前辈,本来是冲着拜师学艺而去,没想到几杯酒下去醉的不省人事的中原拍了拍自己小迷弟的肩膀,轻描淡写一句“拜把子”吓得立原差点没从酒桌上滚到地上。

  立原很服气。两个人都是那种君子之交不仅限于酒肉清水的人,发觉投了脾气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前些日子立原出的诗集里头还夹杂了一篇中原中也为他写的序文,总共七十四个字一贯清丽忧伤文辞之间暗含锋利讽喻世间冰寒获得的好评差点没超过作者本身。

  事后中原甚觉过意不去请了立原一顿饭作为赔礼,立原道造更加服气了,他说中也先生你有才如此只是翻译岂不可惜。彼时中原中也叼了根薄荷烟深吸一口唇边逸出迷蒙雾气还混合着薄荷苦涩的清凉,他在一片袅袅薄烟中抬起脸来,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随口说了句不行不行,我还差的远。

  这下子立原道造不仅仅是服气了,他几乎是要五体投地对中原中也喊师父大神了。

  “之前中也先生照顾了我许多,这感谢之意怎么也是表达不尽的。”立原道造挨着中原边上走着,眼前雨水渐渐又淡了下去。中原自觉没有撑伞的必要收了伞随口答道不必客气。而后他听见友人相当苦闷的声音,不禁有些不解。

  “怎么?诗集不是反响蛮好的么?”

  “好是好,可惜比上编辑预想还是要差上些许。”立原感叹道:“那个横空出世的新人太宰治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惊吓。”青年很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诗集出版时日未过,那太宰便以‘斜阳’‘逆行’为题相继写了一本短篇集子,字数虽说差不上太多,可读者倒是相差甚远。听闻那太宰还是坂口先生和织田先生的友人……啧,总之不是什么平常人。”

  中原中也觉得这很正常,文坛新星无论哪个时代总是应该出现几个来标志这个时代的。中原中也本身在文坛里也有不少人脉,虽说本质上他与他们都是有区别的,不过像是尾崎红叶,芥川龙之介,樋口一叶这几位大家与他也称得上私交甚笃。当然他也听闻坂口安吾与织田作之助,那两人文字冷静残酷,是这个浮躁时代不多见的利刃,透着一股颓废与无情,给人一种寒冬腊月迎头凉水一泼一般砭骨锋利之感。因而他们也被称为“无赖派”,这种半褒半贬的名称也算得上是合适。

  不过若是能的那两人倾心相交,恐怕也绝非什么池中之物吧。

  “所以呢,编辑便给了我几本太宰治写的书,都是些零碎的短篇,我也很好奇但可惜没几日我便要去北海道参加个见面会,也没工夫看。”这边立原道造还在絮絮说着,“于是想让中也先生也读一读这些书,不然太可惜了些。”

  “我其实……”中原中也想要回绝,他对现代文学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所涉猎的书籍也是那几个好友零星的推荐,他很少能提起兴致读本土文学,反而更热衷于法文原著一类的书籍。

  然而立原道造截下话头,“不管怎么说,读一读不也是很好的么,想想森鸥外先生和夏目漱石先生,他们二位不也写的是现代小说的题材吗?”

  中原中也心想一个新人说到底不能与那两位相提并论,不过耐不住他的好意,中原中也还是收下了立原道造递给他的几本小说。

  “听说他写的文字很是灰暗,比起织田有过之而无不及,深秋如此压抑的景致,中也先生可莫要觉得无趣才是。”

  耳边尚还回想着好友的叮嘱,中原中也迈入咖啡厅和他告了别。咖啡厅的风铃叮当作响,晴天娃娃也失了往日的明媚低垂着脸僵硬有如绳索在喉。中原中也照例点了一杯清咖啡,坐在一贯临窗的位子,从背包里翻出厚厚的书稿和记事本。

  如此飞速发展的时代互联网已经普及,可说来也奇怪无论是中原中也还是那些大家如尾崎红叶像是有洁癖一般执着地拿着原稿纸一个字一个字写下自己的作品。中原中也将那几本印着“太宰治”的书籍放在一侧,铺开原著和译稿。

  咖啡馆一贯安静,侍应生也识得中原上了咖啡后还替他准备了几支黑笔。中原中也颇为感激地收下道谢,终于写下第一个字来。

  窗外雨脚更密了些,有车辆奔驰而过的噪声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玻璃窗只剩下模糊不清的低沉声响。中原中也完全沉浸在诗人笔下空灵清越的古钟与战场,湛蓝的瞳孔紧盯那细小的法文铅字,不知不觉便写满了好几页。他一向对自己译出的文字十分自信,待觉得手有些酸了,他才悠悠停了笔。

  咖啡入喉有浅浅的酸苦,中原中也从诸多译稿挑出自己随手写的诗文又细细地读了一遍,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绮丽而又空洞。

  到底少了什么呢。

  他有些苦恼地抿起唇,觉得一篇有如白水的风景诗实在是无聊地消遣。中原有些烦躁,耳边敲打窗棂的雨水声密集有如战鼓,惹得他更加难以想通起来。他复又拿起笔来,正打算继续的时候,听到有人在问他的话。

  “抱歉先生,您这儿有人吗?”

  中原抬脸望去,正看见一个被雨淋得狼狈的男人。他一身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墨色的碎发一绺一绺地黏在脸颊两侧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整个人沾染冷秋的寒气实在叫人难以心生愉悦。中原中也摇了摇头,将铺了一桌子的书稿简单整理两下搁在一旁,语调稍微带了几分关切。

  “没有人。您还好吗?”

  男人……倒不如说是青年淡淡地笑了笑,说了一句还好。他的唇色很苍白,不过说起来似乎他整个人都很苍白,他道了歉脱去湿透的大衣,里头的西式衬衫也有些湿答答的,他倒不怎么在乎细节,只是简单挽起袖子,抽走两张面巾纸来擦拭头发。

  “先生,请问您需要毛巾吗?”

  中原微微抬脸看过去,他看见对面的青年在听到问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瞳孔略略收缩了一秒,随后才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中原中也听到青年声线温润和软,他只是轻声道了声谢便不再开口。

  中原中也并没有分出太多的注意力,他低下头很快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诗歌结束部分有一段无其华丽的景色描写,中原不再一气呵成地书写,反而放慢了速度,每个词都要斟酌很久,写写停停。对面的青年低垂着眉眼,半张脸都遮在毛巾之下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叫了一杯加了冰的红茶,吸管落在浮冰之间与玻璃相击发出很是清冷的脆响。

  中原忍不住看过去。

  “抱歉,打扰您了么?”青年很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小声询问道。中原摇了摇头,半靠在椅子上仰起脸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终于在瓶颈的打击下显出几分的疲惫。他揉了揉眼睛,重新注视起眼前的文稿。

  见状青年也不再说话,他擦了擦头发,从一旁的杂志架上随手取了本杂志翻阅,他在每一页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不一会儿便把一本杂志从头到尾翻完。中原听着书页翻过的声音叫他更加心浮气躁,只是这毕竟是他人的自由,他并不能加以干涉。他低头看着那段黄昏景色,半天不觉得满意索性停笔翻出那些诗稿。

  青年的红茶啜饮过半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页,最后目光落在了两个人共同使用的桌子上,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

  “恕我冒昧,先生也读太宰治的小说么?”

  “那个啊,”中原这才想起那几本孤零零的小说,摇了摇头,“朋友借给我的,还没来得及看。”

  青年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唇边浮起些许苍白冰冷的讽笑。

  “没看么……啊,那么先生您最好不要看了,那些小说阴暗又冷酷 一点都不值得去读。”

  中原有些诧异青年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他忍不住打量了下对方,即使他知道这并不礼貌。青年俊朗苍白的脸上那丝笑意隐隐含着什么如同坚冰一般冷酷的笑,乍看上去叫人觉得仿佛心里也被扎进去什么尖锐的玻璃来。

  即使只是一抹微笑。

  可中原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的青年——比起上一秒他的礼貌温和的笑容——显得更像是个人类。

  真实。

  “我还没读完,贸然下评论也不合适。”中原中也回道,“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

  青年笑得似乎更加冷厉了些。他又捞起一本杂志翻出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感叹道:“还不如这些消遣。”

  中原中也注视着青年鸢色清冷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轻声回道:“有价值的东西总是很难当作消遣的。”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沾染了几分寒凉的阳光透过窗子的位置上形成朦胧的光晕。青年抬起脸,那双鸢色瞳孔里还有尚未褪去的惊诧,中原仿佛听见有什么破裂而开的声音,再看去时,他才惊觉红茶里的浮冰已经化为细碎冰凌,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冽的棱角。

  是冰化了。

  青年站起身,唇角的笑寸寸隐去。

  “也许是吧。”



  中原中也在咖啡馆待到很晚,与他相熟的侍应生替他专门点了盏灯以方便他工作。中原再次感激地对侍应生道了谢,女生笑得有点羞涩,说您毕竟工作重要。

  “只是翻译些东西罢了。”

  侍应生摇了摇头,棕色的马尾一晃一晃,“您也许没发现,但您的工作实在必不可少而且为人尊敬。”

  中原想着这实在是过高的赞誉,趁着夜间安静,他干脆一鼓作气将余下几页全部译完。整理书稿的时候他似乎觉得少了什么,几番清点他才发觉自己随手写的一页短诗不知去了哪儿。

  大概是丢在哪儿的缘故吧。中原并不是很在意,那些随手写出来的东西并不让他觉得有什么惋惜,莫不如说那些东西才是消遣。

  不过既然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他也没必要待在这儿消磨时间。他再度郑重地对侍应生道了谢,与柜台后的老板点头致意后,在女孩子“欢迎再次光临”的声音中迈出咖啡厅。

  尾崎红叶打来电话说森先生举行了一场宴会算是欢迎那位新人作家进入文坛,中原觉得自己没有出场的必要,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回家的路途并不算是漫长,城市的夜晚依旧没有星星,匆忙冰冷的机械声依旧让他提不起抒情的兴致,中原中也抬头忽的发觉天色又沉,心说不好加快了步子。

  “中原先生,欢迎回来。”老妇人迎他进去,挂上了门锁。中原感叹说好险好险,差点又要被雨淋了。

  外头天色已是极沉,又是骤雨敲棂叮铛作响。由子小姐询问了他译作的进度,中原挂好风衣笑了笑,“已经做完了,明天就能交稿。”

  “中也先生真是辛苦,今日阁楼不太好用,还是下来吧。”

  由子小姐——那位收留中原中也的可亲妇人休息的时间很是固定,夜里九点的时候她已经爬上二楼回到卧室休息。中原中也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脸盯着头上的白炽灯好一会儿,略微合了一会儿眸。九点这个时间对于中原中也还是太早了些,他扭过脸透过浅色的窗帘,依稀可以看见复又下起而不停歇的雨滴。

  深秋季节实在惹人厌烦。中原又闭了一会儿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从包里取出那几本被一推再推没来得及翻阅的小说,斜靠在沙发上以一种令自己舒服的姿势端起书本,静静地看了起来。

  屋子里十分寂静,似是窗外雨更大了些,砸在窗上发出些许粗糙的噪音,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原觉得眼睛发涩有些睁不开,可他却又不舍得放下书籍只能揉了揉眼睛接着读了下去。

  通篇文字只是相当平静的叙述,可越是细微见著之处越叫人体会到他所写的绝望。哪怕是动荡世道也带不来这种阴冷的色调,所有的相敬如宾美好阳光就像是个笑话。那种冷酷的笔调每个字都相当冷静不带一丝一毫主观色彩,哪怕不是今日这般阴雨的天气,中原中也也会觉得有寒意直入心底透出沁冷的凉。

  中原中也几乎是一口气读完太宰治的所有文字的,他合上书时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坐得笔直起来。窗外夜色更深,不知为何,中原中也此时此刻非常想大声尖叫来排解内心阴暗的冲动。

  他有些颓废地栽回沙发里,用靠枕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种无力感,这种想哭却无法落泪,想喊却发不出音调的感觉,像是有一枚尖锐的针戳破盖住黑暗的盖子,肆无忌惮的黑暗流淌攥住心脏内里每一条血管,带来窒息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那个陌生青年的话。

  “那些小说阴暗又冷酷,一点都不值得读。”

  ——不对。

  那是值得读甚至值得去思考的作品,只是冷不丁读罢只觉得语塞,不知不觉地连喉咙都干哑起来,甚至声带里无法发出半个音节来。

  “啧,后悔死了。”中原中也哑着嗓子喃喃道,“早知道,就去参加那个聚会了。”

  他举起那本书,翻来覆去盯着它黑色的书封,目光最终落在了作者的名字上。

  “太、宰、治。”

  他念着这三个字,放下手中书籍缓缓合上眼眸。

  ——Dazai Osamu.

 


  太宰坐在lupin bar里与两个友人喝酒。刚刚结束森鸥外为他举办的欢迎宴会,踏出大门的后一秒,他便扯着两位友人不由分说便进了酒吧。

  坂口安吾支着额头只点了杯番茄汁,在酒宴上被另外几个朋友已经灌了许多酒的安吾君正处于看见酒就想吐的状态,他瞥了一眼端着威士忌的太宰,有些不理解。

  “太宰君,你刚才不是喝了好几杯吗?”

  青年理了理头发,撑着下巴一脸苦恼的模样。织田放下了酒杯点燃一支香烟,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

  “安吾,你就让他胡闹吧。一场聚会差点没憋疯他。”

  青年一脸委屈地盯着安吾看,坂口安吾抬了抬眉梢,又看了会儿太宰鸢色瞳底满是委屈的情绪,终于还是妥协的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喝你的,织田君就别喝了,总得有个人把他带回去。”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从善如流放下了酒杯。

  青年感叹起来,方才的聚会聚集了不少的文坛巨匠,像是他一直所崇拜的芥川龙之介先生,见到真人的时候甚至令他有些吃惊。芥川先生本人并没比他大上几岁,似乎还显得更为年轻了些,他与其他几位作家谈笑风生,甚至还主动和太宰握了手说吧拜读敬作,实在令人感叹。

  太宰自然深受感动,只是他不善与人交往,坂口安吾和织田作诸多的照顾才不至于让场面陷入尴尬。

  “安吾,我今日遇上一个人。”

  几杯威士忌下肚,太宰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他说他今日遇见一个翻译小说的年轻男人,听说自己作品阴暗的时候竟然不曾评价甚至还愿意给予赞誉。“织田作,你说当他看完我的作品会不会特别失望?这么想想还真是对不起他——啊不对,应该是说所有读我的书的人我都很对不起他们,让他们读了不少罪孽……唉,活着可真够令人痛苦的。”

  “所以你又要自杀?”一旁的安吾放下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如此淡淡问他。一边的织田忍不住唤了一声:“太宰……你……”

  青年转过脸望着织田作夹在指尖的香烟,摆摆手笑道:“不,并非如此,我听说伊豆的海很美,过两天还想去看看呢。”

  他的两位友人这才松了口气。太宰趴在桌子上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究竟有没有读我的小说……”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织田问了声:“睡了?”一旁的坂口安吾已经站起来套上了西服正装,一只手绕过青年的肩膀把他扶起来,点了点头。

  “是睡了。”

  天幕终于放晴,楼层附近的高空零星有闪烁的华光。安吾和织田作一左一右地扶着自己的友人,一步一步地踩着地上的积水沿着街道漫步。过了一会儿,织田有些突兀地开了口。

  “要是看见大海就好了,太宰。”

  一旁的安吾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的模样。

  “是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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