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

搞点东西。更新不保证 啥都随缘。

【太中】作茧自缚


/封号文
*温锦言
*有始有终,双黑开始双黑结束
*别怕我就是去高考而已
*给艾尔 @吉原の哀歌颂




  时隔多年,太宰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这上面曾坐过许多无业游民——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毫无缘由又莫名其妙,太宰随便抓住一个过路的无辜人,问的话也没头没脑。

  “我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的?”

  当然不会有路人理会他这个神经病。太宰治早就习惯旁人奇怪的青白眼,他自在地向后一靠,手指若有若无地揉捏起西装布料。

  “有句话,说是什么自缚?”

  这时候有过路人终于肯停下理会一下太宰治这个可怜巴巴的神经病,那人声音好听,隐约带着点儿嘶哑。太宰靠着椅子抬起头,瞥见那人黑色的颈带是好多年前的旧款式,他的眼瞳一寸一寸睁大开,鸢色的波纹温柔地荡开。

  “作茧自缚吧?”

  那人说。

  太宰治忽然觉得眼前有点模糊,他闭了闭眼,扯开一抹浅浅的笑容。

  “中也,你怎么回来了呀?我以为,你再不会回来的。”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打小就认识。一个住在院东边儿,一个住在院西边儿。太宰治的监护人森鸥外先生很喜欢对头的中原中也监护人尾崎红叶小姐,时常摆出玫瑰攻击妄图抱得美人归。太宰治那时就知道森鸥外人是追不成的——尾崎女士天生的端庄优雅,再怎么看也不喜欢玫瑰花和巧克力。

  森鸥外先生那时候明显没太宰治旁观者清,他依旧坚持不懈地送红色玫瑰配上香奈儿香水。尾崎红叶从未收过他的礼物,但却也从不会拒绝带着孩子参加一顿家庭聚餐的要求。

  太宰治就是这么和中原中也熟稔起来的。

  中原中也小时候长得就好看,像个女孩子,一起背着书包去学校的时候没少被坏心眼的男孩嘲笑他一副女人相。太宰治以为这小孩儿怎么得也得哭一哭的时候,谁知道中也同学一个干净利索的过肩摔砸过,一脚踩在男孩胸口面无表情地说:“你说什么?”

  那时候他的声音还奶声奶气的,眉眼间却已经有了阴鸷的光。太宰在一边儿看了半天,觉得尾崎红叶教不出中也这样的孩子,屁颠屁颠跑上前去拽中也说:“走吧,中也,去上课啦。”

  小中也十分高贵冷艳地看了看他,这才纡尊降贵地把自己蹬着小皮靴的脚拿下来,跟着太宰治说:“走吧,今天有考试吗?”

  “没有没有。放心。”太宰笑了笑,中也也没看他,似乎他走路的时候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那时候的太宰治还没发展到后期睁眼说瞎话的地步,中原中也总是信任他的。毕竟他从来不会认真上课。

  这样的信任在初三那年荡然无存。中原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开始四处撩扯小姑娘天天喊着殉情,平日里从来都是他翘课太宰治打掩护的情况掉了个个儿。中原中也不爱学习,他这人未来早就被规划地恰到好处,用不着按部就班。可他却总是觉得太宰治不一样——

  “太宰,你到底在想什么?”

  太宰挑了挑眉梢,“怎么了,中也?我是不和你殉情的哦。”

  中原中也忽然觉得生气,他攥着拳头一拳砸过去——他从来没和太宰治动过手,太宰吓了一跳没躲开,于是他尝到平时倒在中也拳脚相交的倒霉蛋的心情。

  “太宰治,你到底要怎么样?”

  中原中也冷淡地低头看他,太宰治在他的眼睛里瞥见些许清冽的光。那是否能被称之为担心他还是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心脏怦怦跳起来隐约又觉得慌张。他看了一会儿中原中也——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没染成糖浆色,发梢有着点棕色的流光——太宰笑起来,闭上眼。

  “我不做什么,我就是想殉情。”

  后来两个人上了高中,中原中也已经和红叶说好高中毕业就去黑手党,太宰治则听着森鸥外说“红叶君是黑手党干部。”的时候忽然想起中原中也来。他在午夜跑到窗台上吊,其实根本吊不起来,绵软的布料一扯就开。他从一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一点儿都不疼。

  太宰治躺在地上,天上有冷冰冰的月亮。他记起中原中也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外国人那种清澈的蓝色。他给中原中也打了个电话,问他:“中也,你是不是要走了?”

  “莫名其妙。”那时候中原中也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吵醒,冲着电话那边压低了声音骂了句粗话,他说:“太宰治你他妈没事儿别总想有的没的,麻利滚回去睡觉。”
 
  “……中也。”太宰治也压着嗓子,他想了想,说道:“我可能喜欢你。”

  没声音了。太宰治听到的是中原中也均匀的呼吸声,他仰面躺在地板上,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后知后觉地疼。

  “中也。”他说,觉得自己再也得不到回应一样,像是诅咒一样说道:“中也,你可能,要失去我了。”

  高三的那年太宰治交了退学申请,他决定跟着森鸥外闯荡不再学习。中原中也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儿的,他看了看同桌空荡荡的位置,站起来丢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老师和同学离开了教室。

  “你在哪儿?”

  太宰治说:“地狱,中也一起吗?”

  中原中也被那样的声调吓得一个激灵,他缩了缩肩膀,冷道:“别给我编,你在哪儿?”

  太宰治没再回答他,那天的谈话终结于太宰治的一句“再见。”中原中也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忽然觉着发冷。他知道太宰治那些情绪绝不是作假,天地下没有地狱,太宰治便能把所见所闻皆当作地狱。

  那行吧。中原中也想。

  他也不会管这人死活的。

  再见面的时候中原中也已经成了黑手党干部,手里常年握着匕首和刀刃。他在任务现场看见了太宰治,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手在发抖,直到他看见太宰治手里也握着一样的刀。

  中原中也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浑身因为兴奋而发抖,掐着太宰治的脖颈看着他像是看终于抓住的猎物。

  “……好久不见啊,太宰。”

  青年眨了眨眼,被掐地只能说出气音来,他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太宰治有好皮囊还有桃花眼,这些年真的有不少小姑娘想和他殉情。“好久不见,中也。”他说,被中原中也放开的一瞬间他扔掉了手里的匕首,扯住中原中也的风衣外套,强势地吻上他的唇。

  很冷却格外柔软。

  “……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上一秒刀剑相向的人下一秒吻得生硬,中原中也一时间有些失神,他勾住太宰治的脖颈,没去拒绝他的邀请,好半天他终于被人放开,却被中原中也扯着无法动弹。

  “太宰。”

  中原中也说。

  “你混蛋。”

  混蛋太宰治把中原中也吃干抹净后拍拍衣服走了人,中原中也觉得许多年来的纠结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甚。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外头的夜色,只能看见清冷的月光还显得黑沉沉的。

  等到再见面的时候……



  “作茧自缚。你觉得这话说的是你还是我?”

  中原中也低着头看太宰,青年的发依旧柔软着,鸢色的眸子里情绪也依旧不明不白的。

  太宰耸了耸肩,“说不定都有呢。”

  中原中也觉得这么多年这人可算说了句人话。他倾身压在太宰身上,寻找他的唇角,眸子里的光锋利地像是能割裂风声与鹤唳。

  “也是。”他说。

  “我们作茧自缚,心甘情愿。太宰治,你别想逃走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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